“说真的,你记得弹琵琶吗?”刘世昌把玩着一把尖刀,颠来倒去比划着刀刃,“剥去衣服,露出肋骨,然后用这把刀在你的肋骨上弹奏,一根根挖出来。说起来这个刑罚现在应该还没出现……”
他的刀尖冲着虞玓,“不然就从你开始如何?”
虞玓咳嗽几声,呕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刘世昌,我曾经以为你还是有些操守。现在想来,还是我错了。”喉间涌上的腥甜感被他强行压下,声音只透着沙哑疲倦。
“操守?”刘世昌挑眉,“值得几斤几两?”
虞玓呵呵了两声,垂下的头颅抬起,漆黑的眼眸盯紧了刘世昌,“不值钱,着实不值钱。只不过能要你的命罢了。”
刘世昌心中的疑窦愈深,一种剧烈的刺痛划过他的后脑勺。虞玓分明已经被他捉住,可为何还是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
难道真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
狐疑的焦灼感与后脑勺划过的刺痛疼得他从座椅上跳起来,疼得他完全失去了拷问的打算。他的心情骤然从拷问的兴奋转至暴躁的压抑愤怒:“都他娘给我去找绳索与木料,就是爬,今日也都得给我爬出去!”
吩咐下去后,刘世昌怨毒地盯着虞玓:“罢了罢了,留着你也不过是个祸害。”他抬起槍扣住扳机,槍口对着虞玓的额头,“这一回,该道别了。”
竟是全没了拷问的想法。
心头的疑窦越来越大,瓮中捉鳖,当真是瓮中捉鳖,他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一只大鳖吗?!
“砰——”
“嗷呜——”
几乎是先后一瞬间,子弹出膛与黑影耸动近乎是在一刻。庞大的兽从墙头跃下,幽绿兽瞳掺着鲜红,那速度快得如同一道闪电,挡在了虞玓的前面。
刘世昌深信那子弹打进了巨兽的身上,可这头庞然大物扑来的时候,他还是惊得往后逃窜。莫说是他,就算是那些围在他身侧保护的士卒,也都被这突如其来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尖锐的利齿张合,一口就咬断了领头的士卒胳膊,惨叫连连中,庞然大物踱步在虞玓的身侧,兽瞳紧缩,仰天长啸中,隐约有此起彼伏的吼叫声。
百兽臣服。
不对。
刘世昌咬牙。
不对。
他摆手示意,慌乱的士兵当即稳下来,摆足了阵势。
这不对。
“射击!!”
刘世昌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