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虽然格兰一开始答应他不会杀那些人,但他想要自控实在是太难了而toru看着雪莉被掐到昏迷,看着警卫被砍瓜切菜,看着松田阵平与死亡擦肩而过……全是因为他]

[完了,我怎么有种不妙的预感!!我的小天使这是要殉了啊!!]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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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十分,艾思罗纳号。

易容被摘除,本该是个值得兴奋的事情,现场却寂静得可怕,好像连时间都停滞了一般,只有阳光随着云彩的遮蔽变幻出特殊的光彩,将那苍白的面孔照得近乎透明。

千代谷彻的脸颊上沾了几滴刚才甩动时溅出来的自己的血,落在唇边,缓缓向下滑去,那黑沉沉的眼中全然不见任何色彩,变得麻木漠然。

他没有笑,也没有做出惊诧或者是难过的表情,平淡得像是一池深水,上面堆满了枯朽的腐烂的枯枝败叶,遮挡了下面的动静,让人无法一眼看清这是可以净化的活水,又或者是早已烂掉的死泉。

松田阵平整个人在颤抖,眼前尽是斑斑血迹,这些血红色的东西蔓延生长,自他眼眶钻进去,很快就让他的四肢都被沾满、被控制,开始不听使唤。

这面容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他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这副样子。

他们今天早上还一起吃了早餐,他调侃着千代谷彻竟然还有挑食的毛病,两人还就豆浆的甜咸进行了辩论。

那时的千代谷彻是笑着的,如杨柳春风,眼眸流转间皆是亲昵和丝丝只有会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的娇气。

而不是现在……

现在……他在哪?他在做什么?

松田阵平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的颤抖,因为他说不出话,牙齿碰撞时发出的咯咯声在脑中回荡,清晰到不可思议。

千代谷彻那只被他划伤了的、甚至划得很重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滚烫的鲜血自两人相握处流淌下来,顺着他的袖子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