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取我的针来,我如何给自己止血?还有,这伤,是我自己咬的,若不取热水来擦洗,怎么包扎?
我知道长白的执拗,也知道,在这种时候,如何跟他说,他才会乖乖听话,“还愣着作甚!你想让我流血致死么?!快去啊你!”
被我吼得回过神儿来的长白忙不迭的转身出门,飞檐走壁的便去了,然后,大抵也就是十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带着我的针和一只装了热水的金盆回来了,让桌上一放,就跑来了床边儿,把我横抱了起来,送到了针和金盆的旁边,“主子,针,热水,快,快给自己止血!”
作者有话要说:
☆、倾我之力
我了解长白的性子,知道这时候,若我不给自己止血的话,他是断不会再允我去做任何事儿的,只得依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取了银针出来,封了自己手臂上的痛觉,止了血,拿热水洗了,用自己的帕子包裹了起来。
这样就行了,没事儿了,不用担心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取了自己手臂上的银针下来,快步往江若渺躺着的床榻边儿上走去,用那只没有伤的手给他把起了脉来,“让人再多烧些热水,装到浴桶里送来!前日里,月儿丫头送来的那棵千年老参,也一并取来!”
是,主子。
长白抬头看了一眼江若渺的模样,吃惊的神色,半点儿不亚于我,忙不迭的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做我吩咐他的事儿了。
夜卫们得了我的命令,便极快的去准备了沐浴用的热水来,我让长白帮了我的忙,剥了江若渺身上的那件破不拉几,已经洗得快看不出原本颜色来的袍子,就要随手丢到地上去,吩咐人拿去丢掉,不想,那拼了命去寻我,让我来见江若渺的小侍竟疯了般的扑了过来,在那衣裳落地之前,一把把它捞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里,看得我不禁一愣。
你这么紧张作甚……我让长白帮着忙,小心的把江若渺在浴桶里放好,让他保持着身子微微前倾的姿势,伏在木桶的边缘上,然后,小心的在他身上行起了针来,他是多年习武的人,筋脉被封住了这么久,自然会成了一些的淤积,造成静脉的封堵,我之前已经给他喝了我的血,摸着脉搏,已经有力许多了,现在,我再帮他把筋脉疏通开,给他把身子里的毒析出来水里,他就能彻底的好起来了,“一会儿,我会让御织坊的人给他送新的衣裳来的……这件……太旧了……”
回,回陛下的话,这件衣裳……这件衣裳……我家主子说……这是……是陛下亲手为他缝的嫁衣……他……他自被陛下封为了侍人之后……就……就一直穿在身上的……寻常里……连奴才帮他洗这衣裳……他都要一步不离的守在一旁看着……千叮万嘱……生怕……生怕奴才……一个不仔细……给弄坏了去……
小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若渺,战战兢兢的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才突然想到,这该是对我极不敬的,顿时,便吓得失魂落魄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跟我求饶,生怕我一个不高兴,当真就降罪到了江若渺的身上去,“这,这定然是我家主子上次挨了藤鞭,发烧烧坏了脑子,臆想出来的!陛下恕罪!陛下……”
这的确是我亲手做给他的生辰礼物,也许了他,用来给他做嫁衣的。
这时,我才蓦地想起来,这件让我看着这般的眼熟的衣裳,以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我不曾想,彼时,我给他做的那件红色衣裳,竟已经被他小心翼翼的穿的现在这般的失了原色,还未曾坏掉半点儿……我,可真是过分,做事儿独断执拗,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若是,我肯放松半点儿的戒备,面对面的跟他把话说清楚,何至于,成了今天这般……
我在心里默默发誓,待他醒来,定好好儿的听他说话,好好儿的让他把以前的,我不知道却妄自乱猜的事情,全都给我说明白!
皇宫里面,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秘密,就算是西陵他们这些从来不会琢磨着争宠的人,得着消息的速度,也半点儿都不会慢了去……毕竟,总有那么些好邀功的奴才,为了讨主子的好或者得赏钱……
我和长白才刚刚把江若渺从第一个浴桶里捞出来,放进第二个浴桶里面,吩咐夜卫把已经成了墨色的水抬出去倒掉,就听着外边响起了一阵子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西陵他们一股脑的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