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头顶的呆毛甩了甩,显得很是高兴。等她冷静下来,再看到那一床褥子时莫名有些愧疚,她对上五条悟的脸庞,吞咽着口水,小小声地说:“爸爸,其实……”

还没等她说完,五条悟已经大步走进了房间,或许是怕她冷,二话不说就把她塞进还残留着温度的被子里,被热气包裹着的花梨打了个冷颤,嘴里的话也咽了下去。

五条悟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问她:“什么?”

刚升起的勇气一下子泄了气,花梨不想被爸爸卖掉,抓着被子直摇头。

她露出小脑袋看着五条悟开灯开始在衣柜里找今天要穿的衣服,他翻出卫衣和休闲外套习惯性地丢到被子上,而刚探出头的花梨只觉得眼前一黑,嗷呜一声被掩盖在一堆衣服里,五条悟弯腰一抓,才将挥舞着手臂的花梨拯救了出来。

五条悟见过幼年时的伏黑惠,和软绵绵的花梨完全不同。

他现在所看到的孩子,柔软易碎,或许一个不注意就很容易感冒进医院,几件大人的衣服就能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在他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一个处于弱者地位的孩子并不适合放在身边。

更何况,他们无亲无故,唯一的相似点只有眼睛和头发了。

五条悟并不认为自己有如此泛滥的同情心。

一大早地接到伊地知的电话,五条悟瞥了花梨一眼大步走到门口拉开了一些距离,对方似乎想让五条悟把人送过去,他侧过脸望向花梨的方向。

或许昨晚是出于一时心软,但现在……

被他搁在一旁的卫衣蠕动着,花梨好奇心过剩从卫衣里钻出了脑袋,她先是撑着地板才站了起来,这衣服有些重,对于五条悟来说刚刚好,但对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