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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轻哼了一声,英俊的脸上带着疏离而冷酷表情,漠无感情伸手掰开她紧紧搂抱的手。

“若她少了一根汗毛,我也定要让殷破白死无葬身之地!”兀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并不顺着她的话往下,只是任由深沉而凝重的表情堆积了满脸,把那原本温和尔雅的俊逸面容点染得说不出的冷酷无情。

女人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神情有些木讷,既不附和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地杵着,像个可有可无的影子一般。

殷破白不过是老头子搁在台面上的一枚棋子罢了,迟早是要死的。只不过,老头子并不知道她与他竟是在背地里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一直在明显栈道暗度陈仓。早前,老头子得知南蛮王抓住了萧胤,自是立刻派人给南蛮王传消息,让其无论如何也不准动萧胤一根汗毛,若非她从中做了一点点手脚,只怕不会这么顺利就借刀杀人除了萧胤,还把罪名推到南蛮王身上。尔后,老头子得知萧胤的死讯后震怒,她也是先下手为强派人斩杀了南蛮王,使得一切死无对证。至于殷破白那不成气候的东西,若不是她在背后指点其与聂云瀚合作,只怕,还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呢!

不过,她也自然不会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此时此刻说不定已经被那聂将军给糟蹋得生不如死了。

说句心里话,她与那女人有过些交集,本身不觉得那女人有多么令人厌恶,可而今,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所以,她才会对其恨之入骨。反正那女人也不是完璧之身了,早前又似乎与好几个男人有过私情,如今,被多少个男人玩弄又有什么不同?她不否认,她如今是怀着点恶意看好戏的心情,等着开锣。皆是,他若是知道了一切,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模样,而她则要好好看看,看他以后是否能真的心无芥蒂接受那个破鞋一般的女人!

许久之后,女人才掩藏了外露的情绪,温婉地开口,打破了那令人呼吸不顺畅的寂静:“为何一定要用这种迂回麻烦的办法除掉她身边的男人?”略微顿了顿,她问得有些漫不经心,可仿似为了隐忍,手指不由攥住手中的帕子,紧得连指甲都几乎掐进了掌心,嵌进了肉里。那极细的绡丝帕子不知何时被汗给浸湿了,冰冷的贴着手掌,令她极轻微地战栗着。“你以前不是总喜欢说,假手于人,胜之不武么?”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么问,无疑是极端不识趣的,而且,她也不是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缘由,可就是忍不住心里的那口怨气。

“既然能借别人的手行事,又何须自己劳民伤财?”他扭转头,近乎敷衍似的应了一声,似乎根本就没花心思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眉尾一扬,有意无意挑作一个极其完美的弧度,脸上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平静的双眸中不见一丝感情,用那曾经温柔似缎的浑厚嗓音沉沉地诉说着残酷的事实:“我以前太天真了,才会处处受制于人。”

女人唇边突然滑过一抹笑,没有半分妩媚嫣然,有的只是悲哀和自怜。她似乎是想说什么,嘴张了又张,却发不出声音,好一会儿,才又平静地开口,问的仍旧是不识趣的问题:“你为何就那么的喜欢她?”

她也知道,他心里的由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了不得之处,竟然能让他如此不顾一切?!

男人因她的言语略略一顿,却没有抬头,藏在阴影中的双眼好似两砚反复研磨的浓墨,深不见底。“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他眉目半敛地应了一句,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只觉高深莫测,声音没有提高半阶,却莫名地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忍不住浑身一颤,明显被他的回应给堵得哑口无言,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被那满坑满谷的冷漠给刺得微微发痛,连心也惶然失措地紧缩成一团。她很想问: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可是,鉴于自己的身份和辈分,问出这样的言语无疑是极为不合适的,她便也就强自压抑了下来,低敛的黑眸失神了片刻,才重又拾回神智,若有所思地直视着眼前的他:“她可知萧胤之死多少与你有关?当日南蛮王不疑有诈,对萧胤用了重刑,幸得我们先下手为强除掉了南蛮王,才使得一切没有露馅儿。如今,老头子正在追查萧胤的死乃是何人所为,只怕迟早是会查到些蛛丝马迹的。”她嗫嚅着,唇角每抽动一下,心都如刀割一般狠狠地痛,可是,到了最后,她的声音却越来越细,越来越弱,几不可闻:“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能手足相残,父子翻脸,真是……”

“萧胤!?”男人似乎是不耐烦听她这么没完没了地絮絮叨叨,唇边的笑意更冷了,话语中隐隐散发出摄人的戾气。“萧胤真的就这么死了吗?”他玩味地挑起眉峰,冷冷一哼,那狭长的瞳眸便凛了起来,字字如刺地鞭苔着,也不知是自问还是疑惑,几缕不驯的发丝因夜风的吹拂而垂落在额际,更显得他诡谲难测。

“受了那样的刑,还能不死?!”女人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