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道:“那严史长相怎样?为人怎样?”
那人想也未想,接着说:“他的长相大眼浓眉,称得上俊朗。为人也很有主意担当,豪爽不怕花钱,因此朋友很多。当时御林军之间同级之中很有威信,大家也都愿意听他的。”
张林道:“还有呢。”
案犯张营顿了顿,迟疑道:“他的弱处就是有些狂妄自大,还颇好男色。常常偷偷出去花钱去找男人。大伙都知道他的毛病,他也不隐瞒。不过这个又不关旁人的事,自是没人去管。”
庄简听到此处腿发软了。汗水顺着他的腿向下淌着。
罗敖生眼皮子一跳。他早已经提审过了张营,此刻又听他说一遍心中立时走神了。想到这好南色的僻好真是奇特,世上还会又忍耐不住花钱找男人的道理。突然,他想起了这周维庄不是也忍不住花钱去找男人么?!他忍不住侧脸看了一下周维庄。
庄简听得腿弯不住打颤。脸上却还是强作镇定。他的眼珠不断轮流看着太子和大理寺卿的脸色。突见罗敖生抬眼瞟他一眼,竟然立时眼睛放出了光。他立马眼睛弯弯,展欢颜抿嘴角向着大理寺卿献媚的一笑。
罗敖生立刻沉下了脸,把脸转了过去,再也不看他了。
张林道:“既然在咸阳分手,为何后来又见了。”
案犯张营说道:“咸阳分手后,再见面就是好些年后了。那时我的叔伯辞官返乡,路过三查山时被劫贼劫了。我心里不服叫了相好的兄弟去跟抢劫的强盗讨要。直到见了面动起手来,才发觉那当头的正是严史。他叫我同他一起干了,小的贪财好懒,便跟他一块干了。后来伐边寇匈奴的大军自三查山路过,便跟当地太守联合起来,剿灭了盗贼山寇。我和严史都被擒住了。他被上了大刑,几次三番越狱不得,便被发配到了镇州去了。”
张林说:“外面哪一个人是严史?”
张营看了一眼,便道:“第二人便是严史。”
“好,你可愿意当堂画押认供?”
张营叩首道:“犯人之命本来就是白拣的,谁不想立功多活几日?大理寺卿有令,谁便知晓了内情便按律轻判饶了罪行。我这般话讲出来本来就是对不住了严史。再若有一句虚假的。叫严史索了我的命去,日日夜夜在大理寺受酷刑,不得好死。”
张林正待将案犯带了出去。突见帘后罗敖生抬手,忙令人暂停。
罗敖生命人出来多问了一句:“你可知道严史识得一个名叫庄简的人吗?”
那案犯愣了一下,回道:“庄简,倒不曾听过。不过却听严史喝醉时曾夸耀说,当年咸阳有一位庄御史公子与他相好,此人妙趣横生、聪颖多才好比天上神仙。”
太子听到了此处,衣衫轻轻恍动难以自禁。
庄简心弦颤动,身子也微微恍动了。
张林命那人下去,随即带上了外面四名案犯中的第二人。
殿门一开,四个狱卒架了一个重犯走了上来。那人身上枷锁重链锁着,头发蓬乱,脸色黝黑,身上胡乱套着禁服,铁链密密层层的缚着手脚四肢,由此身体坠地站不起身来。头和肢体低垂着,一动不动仿若死去一般。
四人夹着他扶在当中,他身躯摇晃着才能站直了。
庄简胸口狂跳,他还未来及反应。太子已经豁然站了起来,他脸色狰狞手指颤抖,指着那狱犯张口颤抖,竟然说不出话来。
张林问道:“你的姓名是什么?”
那人闭口不语。
张林又道:“你可知将你从镇州提往长安,乃是为了什么案子么?”
那人还是不语。
张林再道:“你不讲话辩白,本卿便按认罪来判案的。”
那人依旧不语。
任凭少卿怎样问话,此人便是一口不发。
罗敖生淡淡轻声道:“便是如此了。此人自从进了我的大理寺后,过的堂无数,也受了刑,便是这样一言不发。”
他微微一笑道:“我要留得他的命在所以不施重刑。此人看似一条硬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