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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允还很年轻,丰神俊朗,气度敛和,更多是肖似谢偃,而枝枝鲜艳娇妩,俏皮灵动,面容则更像母亲,可即便如此,仍旧能从眉眼之中,察觉出他们兄妹二人的相似之处。

顾景阳的神情不觉柔和了些,内侍呈上奏表,他翻开细阅,轻轻道:“坐吧。”

谢允应声,另有内侍搬了矮凳来,他便垂眼落座,静待皇帝垂问。

奏表很长,有数十页之多,顾景阳静静翻阅,内殿中自然无人做声,唯有纸张翻起的声音,不时响起。

现下正是五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内殿的窗扇洞开,有和风伴着鸟鸣声,依稀传入耳中,谢允坐的久了,再听殿外鸟鸣声,下意识侧目往窗外看,再回过头时,目光扫过东侧架上摆放的那柄剑时,眸光一颤,忽然顿住了。

那柄剑名唤太阿,乃是皇帝随身的天子剑。

谢允先前也曾在皇帝身边做过郎官,后来才调任门下省,自然识得这柄剑,只是那时候,剑柄上尚且没有现在佩的这枚玉坠。

他打量了几眼,总觉得这枚玉坠有些眼熟。

……倒像是枝枝几年前过生辰时,外祖父专程送的那枚,连玉坠下的穗子都一模一样。

若只是玉坠,相似也便罢了,可连底下穗子都一样,便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枝枝的玉坠,怎么会在陛下这儿,还被佩到太阿剑上了?

难道……

饶是谢允素来端和,骤然发现此事,也是心中骇然,面上变色。

顾景阳将那奏表翻了大半,方才停下,唤道:“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