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岑淮泽也选择挑破。

两人拿着针,半天没有下去手,岑淮安看不下去了,再磨蹭休息时间就要过了。

他对着岑淮馨伸手:“针给我。”

岑淮馨有点惧怕岑淮安,她赶紧把针给他。

岑淮安蹲下来,握住岑淮馨的脚腕。

岑淮馨瞳孔瞬间放大,震惊地看着他:“你……你做什么?”

说着还把脚往后缩着。

“别动!”岑淮安皱眉呵斥一声,拿着她的脚,快速把水泡挑了,岑淮馨都没感觉到疼。

“好……好了?”

“还没有。”岑淮安同样给她一小铁盒药:“药能自己涂吗?”

“能,能!”岑淮馨赶紧接过来药,小心地用手帕擦掉脚上水泡流出来的水,给自己涂药。

岑淮安又走到了岑淮泽面前,他刚刚一直看岑淮安和岑淮馨,脸上的惊诧到现在都没收起来。

“你也要我帮忙?”

岑淮泽还是有身为男生的傲气的,而且他可是大哥,让堂弟给自己挑水泡,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不用。”

一狠心一咬牙,把水泡都挑了。

“岑……”岑淮馨看向岑淮安刚喊出来一个字就立马收住。

“那个……堂哥,你的药膏。”

岑淮馨自己说出来这话时都觉得脸红,因为她知道自己性格不好,对岑淮安也向来没什么好气。

现在却接受了他的帮助,她浑身都是别扭的,都不敢看岑淮安。

“让你哥也用了。”

岑淮泽直接穿袜子:“我不用。”

岑淮安皱眉看向他:“伤口会发炎,到时候你会拖累整个队伍的行程。”

岑淮泽开始穿鞋,语气还是很不在意:“就几个水泡,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孩,我不用。”

岑淮安深深看他一眼,拿过岑淮馨手里的药膏转身离开,没再多说一句话。

岑淮馨悄悄对岑淮泽说:“哥,我觉得堂哥拿过来的这个药可以用,我现在脚上就不疼了。”

“你叫他什么?”

“堂哥啊!”

岑淮馨理直气壮:“他本来就是我堂哥,我这样叫咋啦?”

岑淮泽用手指狠狠点了她一下头:“就一个药膏就把你收服了?”

岑淮馨撇撇嘴:“还有挑水泡呢。你还是我哥呢,啥都没做没资格说堂哥。”

岑淮泽被岑淮馨又气到了。

休息时间到,大家继续前行。

一开始出营地,胡攀登几个有精力的还会跟着战士们唱军哥。

到后面别说唱歌了,连话都不想说,从小到大他们就没这么累过。身上背着的被褥行李,更是像千钧重一样,压得人都直不起来腰。

体力好的男生都这样了,更不用说体力不行的岑淮馨,她早就被累趴下了。

现在她的行李被岑淮安背着,还有小河的。岑淮泽也累得不行,不过他不想丢人,还咬牙坚持。

几个小孩能坚持到现在,教练也很意外。不过他归功于自己明智,让岑淮安当了班长。

中途岑淮馨和岑淮泽差点就要躺在路上不走了,是岑淮安说分担岑淮馨的行李,小河的两人一起抬着。

他也说让其他还有余力的互相帮助:“我们是一个班的人,不管之前的矛盾,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起走回目的地!不掉队一个!”

胡攀登几人跟他喊:“不掉队一个!”

岑淮安看向岑淮泽:“你要是实在背不动了就开口,我们会帮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对一个真正手下的兵,不夹带任何私人情绪。

教练特别满意,和战友说:“看到没,我挑的班长。要是他进部队,绝对是领兵带队的好苗子!”

战友也是连连点头:“你眼光不错。那兄妹俩明显和他有矛盾,他居然能化解开,带着所有人走下去,能力不错。”

其实岑淮安也没用什么,就是对岑淮泽用激将法。

岑淮泽性格骄傲自负又自私,这个年纪最怕就是在同辈,特别是在他心里觉得是对手又打不过的人面前丢人,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岑淮馨则是因为岑淮安帮了她,她也怕他,再加上行李都被分担了,她再闹别扭,岑淮安就会用其他手段,不会一味顺着她。

晚上大家露营野外,大家开始跟着会搭帐篷的军人学搭帐篷,教练也演示一遍教他们。

等到终于吃过拉练带的压缩干粮晚饭,住进帐篷里,天已经很晚了。

压缩干粮味道比不上家里吃的饭,不过饱腹是没有问题的,他们还分到了猪肉米饭罐头吃。

几个少年早就饿得肚子咕噜噜叫,也不管这些部队干粮好不好吃,先吃饱再说。

其他战士还要守夜,因为岑淮安他们年纪实在是小,如果不是岑淮安的性子沉稳又聪明练过武,教练也不会让他当班长,太小了。

因此守夜就不用他们了,今晚上可以好好睡觉。不可能一人一张帐篷,一个帐篷里睡十几个人不成问题。

岑淮馨是女生,跟着拉练的女兵睡。他们这个训练营地,也训练厉害的女兵。

晚上,岑淮安睡得正熟,忽然被人给推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蹲在他前面的人,坐起来,这才看出来是小河。

“怎么了?”

小河赶紧说:“安安,你快去看看岑淮泽,他好像发烧了。”

小河和岑淮泽挨着睡,他在外面睡觉,睡得不安稳,就听到了岑淮泽小声哼哼的声音,一整晚发现他一脸痛苦,叫也叫不醒,一摸身上都是汗,还滚烫滚烫的。

“我去看看,你去外面和值班的战士说一声。”

小河立马出去,岑淮安拿出来自己的小手电筒,照了下岑淮泽,他现在一脸通红,额头一摸就知道在发高烧。

很快,守夜的战士带着随行军医进来了,帐篷里其他睡着的人也都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确实是发烧了。”军医用温度计给岑淮泽量了下,都到38.5c了。

岑淮安在一旁说:“医生,白天他脚磨出水泡挑破了没上药。”

军医脱掉岑淮泽的袜子看脚上的情况,他的脚底水泡的水还有血和袜子粘连在一起,看着就让人不忍直视。

“估计就是这里的伤发炎了,先给他吃药看看,他对什么药物过敏吗?”

岑淮安几人都摇头。

军医只能把岑淮泽叫醒问,他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也说不清,最后又把唯一知道他情况的岑淮馨也叫了过来。

这么大动静,教练也醒了进了帐篷。

“我哥对什么药都不过敏。”

军医这才敢对岑淮泽用药,还给他把脚底的伤处理了。

等给岑淮泽喂了退烧药后,军医对岑淮安说:“看他过两个小时后会不会退烧,如果烧没退再来找我。”

军医离开了,其他人也都离开帐篷。

岑淮馨不放心,毕竟那是她亲哥哥,她这里最熟的就是岑淮安,她第一次主动软了语气问他:“堂哥,我哥会没事吧?”脸上还带着怕她哥出事的表情。

她再刁蛮任性,也没有坏到极点,不会看着自己亲哥生病都无动于衷。

岑淮安:“你要相信部队医生。”

岑淮馨不能在这个帐篷里久待,教练也让她快回去:“你哥有我们照顾呢,你不用在这里,赶紧去睡觉。”

岑淮馨只能离开。

帐篷里,岑淮安和小河换位置,他睡在岑淮泽旁边,教练睡在了岑淮泽的另一边。

岑淮安和教练都没有睡得很安稳,睡一会儿就会醒来看一眼岑淮泽的体温。

教练对岑淮泽说:“你赶紧睡觉,这里有我呢。你休息不好明天怎么拉练?”

岑淮泽:“教练,我没事。”

还好两个小时后岑淮泽身体降温了,岑淮安才真的安心睡觉。他既然当了班长,他就需要把责任付起来。

因为身体的生物钟,岑淮安很早就醒了,教练已经不在帐篷里了。

岑淮安坐起来,又伸手去探岑淮泽的温度,手刚放在他额头上,岑淮泽就睁开了眼睛。

他一开始还迷糊着,当看清身旁的是岑淮安以及他的动作时,眼睛直接瞪大了,昨晚的场景在脑子里慢慢回想起来。

岑淮安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定地收回手说:“不烧了。希望你以后听我这个班长的话,不要再给整个班带来麻烦。”

说完,他起来收拾东西,根本没管岑淮泽呆愣在那里想些什么。

岑淮泽脸色红红白白,眼里带着困惑。如果是他,他决不会去帮一个和自己不和的人,岑淮安是怎么做到一点不介意帮他的?

他看向岑淮安,皱眉盯着他,完全看不明白他这个堂弟。明明他也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呢?

岑淮安觉察到他的目光,直接看过来,对上他的眼睛,岑淮泽赶紧狼狈地收回视线。

现在在岑淮安面前,岑淮泽没有之前那么有底气了。

接下来的拉练除了累之外,还是比较顺利的。

总共三天的拉练,战士们还觉得这次拉练很轻松,完全是沾了岑淮安这几个小孩的光。

“平时我们不出来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出去的。不过你们肯定受不了,到时候身体真累出来问题,又是麻烦。”

那群战士很喜欢逗岑淮安,也爱和胡攀登、小河几个说话。

胡攀登说:“我们还能坚持!”

一群战士“哈哈”大笑:“你说能坚持没用,领导决定回去的!”

岑淮泽和岑淮馨中间虽然多次想放弃,但两人都被岑淮安帮了好几次,后面走不动也是同伴们帮忙。

而且只要一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岑淮安的目光就看过来了,两人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岑淮安眼睛移开,两人心里又懊恼不已,怎么这么怕岑淮安呢。不止是怕,还有岑淮安帮过他们,他们做不到特别没脸没皮跟他作对。

等终于走进营地的大门口,岑淮馨和岑淮泽直接坐在地上不愿意走了,连胡攀登几人也累得不行,躺在地上喘粗气。

只有岑淮安一个人状态好点,不过他也很累,跟着大家一起躺。

直到教练走过来一人踢一脚,他们才爬起来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