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接下来就是营地里训练两三天,出去拉练三天,接着回来训练,再出去拉练,循环往复。

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每天晚上他们还会跟着战士们去上思想课,拉练的时候会一起拉歌。

岑淮安这几个少年经过这些训练,不管是体态还是眼神,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每个人都成熟了很多。

就连岑淮馨和岑淮泽,虽然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但对比一开始来营地,也好了些,最起码知道团结是什么,战友是什么了。

除夕夜,岑家。

包饺子的时候,蒋胜男是想开开心心的。但西望完全提不起来劲,她想岑淮泽和岑淮馨。

“爸,妈,今天除夕夜,明天就过年了,总得把小泽和馨馨、安安他们接回来过个年吧?”

西望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公婆怎么就这么狠心,一点不想孙子孙女的吗?

“部队里那么多战士都回不了家过年,有他们陪着小泽三兄妹,今年过年比在家还热闹。”岑父根本不理会西望那么多。

西望还想说些什么,岑峥时拉住了她:“赶紧包饺子吧,这能送去给小泽他们。”

西望瞪他一眼,岑峥时毫不在意。

初夏专心包着自己的饺子,她特意给安安调的他爱吃的馅,就等着送去给岑淮安。

至于岑峥时和西望,和她有什么关系。

初夏包的饺子很多,没有煮,用食盒一层层放起来,交给岑父说:“爸,你跟安安说,饺子煮了送过去会凉,在部队煮味道会很好。煮好的饺子让他和朋友们、教练还有部队的战友一起吃。”

岑父提着,又看向西望和岑峥时:“你们的包好了没?”

西望想让岑峥时开口去看看两个孩子,不接回来总行吧。

但岑峥时不说,把包好的饺子交给岑父说:“爸,这是给小泽、馨馨的,你也让他们记得分给其他人吃。”

岑父没管西望的欲言又止,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蒋胜男都没能跟着,更别说西望了。

西望气得在岑峥时腰上用力拧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厨房里面。

不过初夏不惯着她,做年夜饭的时候直接叫她还有岑峥时出来帮忙。

西望:“哪有男人干做饭的活的?”

蒋胜男:“我家男的都要干活,小时候峥时也干。”

初夏切着菜说:“不干可以,我的规矩就是谁不干谁不吃。峥年和安安都知道我的规矩。”

西望看着两人,眉头皱起来,一脸无法理解。

岑峥时抓着西望的手说:“别说了,快帮忙吧。”

西望看岑峥时已经拿着菜去洗了,只能也走过去干活。

年夜饭最终还是在一种奇怪的氛围里整治出来了,而这时岑父也回来了,脸上似乎还带着外面的风寒。

但除了风尘仆仆,岑父眼里还有满意。

西望迫不及待地跑到岑父面前问岑淮泽和岑淮馨的情况。

“他们在训练营地过得很好,和战士们一起包饺子煮饺子,比在家热闹。”

“爸,我不是问过年,是问他们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

岑父:“我说的也是这段日子,很好,比跟着你们两夫妻精气神还好。”

“爸,那安安呢?有没有说想家?”初夏也想岑淮安,安安去了那么久,她同样会担心。

“没有。安安看起来成长了不少,在那里一样很好。”

初夏虽然没说完全放下心,但不像之前一点消息没有那样担忧了。

年夜饭少了几个孩子,就少了很多热闹,家属院其他把孩子送去的人家也是如此。

这会儿是真的有丝丝后悔送孩子去训练了。但也就一丝丝,吃过饭就忘了。

岑父带回来了每个小孩的消息,还有他们给父母的信。

其他人家的是警卫员送过去的,初夏和岑峥时、西望,在吃过年夜饭后,岑父亲手把信交给了他们。

岑父提前看过岑淮泽和岑淮馨的信,就是看他们是说苦想出来还是说其他的,这一个月有没有长进?

诉苦肯定都诉苦了,倒也没说要父母接他们出来。岑父已经很满意了。

岑淮安岑父放心,没看他的信。

初夏看了,但看完之后,心里却更难受了。

因为岑淮安的信没有写一句他在训练营苦不苦,拉练苦不苦,只说训练、拉练时候的趣事,一点点训练的辛苦都没写。

初夏军训过,当然知道在部队训练比军训更苦更累,还有拉练,那比日常训练累更多倍。

可岑淮安一句没提,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初夏感觉自己眼眶有点湿,甚至想立马跑到岑淮安面前抱抱他。

初夏平复了下情绪,提笔给岑淮安写信。明天小祝会把给孩子们信送过去。

她在信里和岑淮安写:安安,妈妈知道你辛苦,你可以尽情向妈妈诉苦。你在妈妈这里,可以不用那么懂事,累了受伤了,我这里永远是你最后的避风港……

除了信,初夏又准备了一些药,另外还有很多牛肉干、苹果、罐头点心之类的。

她不知道训练营地允不允许孩子们吃这些,不过都带着吧,留不下再带回来,留下了就可以让安安吃了。

西望准备的比初夏准备得夸张多了。初夏只有一个布提兜装着,西望却拿了一个行李箱过来。

岑父觉得她简直是在胡闹,看向岑峥时直接质问:“她不懂部队的规矩,你也不懂吗!除了信和吃的之外,其他的一律不准带!”

岑父还说了很多不能带去部队的吃食,其中就有零食。最后西望那堆东西,被岑峥时挑挑拣拣,也是装了两提兜。

其他家长有送吃的,有不送的,不过信都写了。

现在是过年,岑父对几个小孩要求没那么严格,带着牛肉干什么的没事,正好和整个营地的战士过年分了吃。

天宫基地。

过年时大家也在庆祝。

今年春节对岑淮安这些科研人来说,是很特殊的一个春节。他们不能和家人一起过年,远在外地出差,连和家人打电话说个过年好都不行。

他们和同事们一起过年,虽说热闹,可吃着饺子望着天上的月亮,所有人都在想念自己的亲人,想念自己的家乡。

岑淮安站在窗户边看向空中明亮的月亮,脑海里都是初夏和安安的身影。

她们现在是不是正吃着年夜饭?是不是会说起他?是不是会想他?

他很想她们。

不管西望怎么和岑父说,她都没能把两个孩子接回来。

直到元宵节过后,差不多快到一个月了,一群又瘦又黑的少年们坐着部队的卡车回来了。

一进家属院便兴奋地大喊“爸爸!”“妈妈!”

“我们回来啦!”

除了对爸爸妈妈的想念,还有想让他们看看自己变化的心思,他们这一个月可是成长不少呢,连教练临走前都夸他们不错了。

只有岑淮安、小河没有和他们一起。不过小河眼里的激动高兴也是藏不住,岑淮安自己心里也迫不及待想见到妈妈还有爷爷奶奶。

听到孩子们的声音,那些在家的家长赶紧出来了,西望更是最先冲出去的,初夏和蒋胜男也加快脚步往外走。

“妈妈。”

初夏出门时,岑淮安正要往家里走,看到她,他立马停下脚步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小鸟终于归巢的依恋。

初夏朝他张开双手,嘴角弯起,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岑淮安立马跑过来抱住他。

快12岁的安安,身高已经很高了,初夏166的身高,他和她的身高差不了一个头。

不过在初夏眼里,他现在和那个个子小小,奶声奶气叫妈妈的安安没有差别。

“瘦了,也……”初夏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西望那边传来夸张的哭声。

她和岑淮安看过去,就看到西望抱着两个孩子哭得不能行,嘴里一直说他们受苦了。

岑淮泽和岑淮馨和她一起哭,声音在家属院里很大。

哭了好一会儿还没见停,岑父直接开口:“老大,让她们进来哭。”

在外面所有人都看着,其他人和孩子久别重逢的喜悦都被哭没了。

岑峥时一手拉一个,岑淮泽自己进去,一家人终于都进了家门。

初夏没管西望和她的孩子,只专心问岑淮安在训练营地的情况,要求岑淮安如实说,不能再说不累那些敷衍的话。

“可是妈妈,我真的没觉得累。而且我还和教练切磋了。”

岑淮安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说他和教练对练的过程。不止他教练,还有教练的战友。

“我们的风格有相似也有不同。”

岑淮安的武术老师也是部队出身,他教是把自家招式和部队杀敌的技巧结合在一起的武术。

因此岑淮安学的东西和部队里训练的作战技巧有重合的地方。

他虽然练武也挺多年了,不过和教练他们这些经常和人厮杀的军人比,还是有差距。

不仅仅是年纪体力上的,还有各种对战的经验上。所以在和教练他们切磋的过程中,岑淮安也学了很多。

过了元宵节,大家也都该回去了。

西望对岑淮泽和岑淮馨被送去训练还有怨言,不过岑父强制要求岑峥时。

“回去后别再过度宠他们,把这次训练的结果都宠没了。还有,今年暑假继续把他们送过来。”

一次效果不够好,那就两次、三次。现在他们还没有成年,还是得掰,就算掰不成安安这样的模样,最起码也得把那些恶习都磨掉。

1988年3月初,岑峥年他们迎来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任务已经组装完成,就等着发射了。

准备就绪后,岑淮安指挥着,叶星宿和余田这些他的同事们,高度精神集中做自己的工作。

“3,2,1,发射!”

看着任务升空,所有人都紧张地提起心,拳头紧紧攥着,看着它在预定的航道上上升。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成功,一定要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家看着指挥中心的画面,呼吸都不敢用力。

“岑工,进入预定轨道了。”

“成了!”

“成功了!”

“发射成功了!”

大家激动落泪,相拥、大喊、欢呼,岑峥年也松口气,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