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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绣垂眸,神色冰冷,盯着那些豆子,仿佛看见被抢的农民曾经一年到头如何盼望一个好收成,又如何爱惜地摘选最大一粒黄豆来留明年的种苗。

阿拉真挪动脚步,他想弯腰去捡。

那马官见她已经落魄到吃不上饭的田地,还高高在的上官绣,哪怕再穷她都是高贵的草原血脉,而他含辛茹苦当上马官,仍旧只是个奴隶。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甘,神色却轻蔑道:“听说你快没饭吃了,还被阿奴比的门卫打下马?”

上官绣脑海里迅速闪过这个马官的名字,马哈。

马哈和原主算是熟人,只不过马哈一直很讨厌她。

果然马哈又在嘲讽她:“真是没用!没了你那中原母亲,你们父女俩就是废物。”

“你看看你的族人现在和草原流奴有什么区别?不如早早认命,真的去当流奴!”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所谓的草原流奴就是最低等的奴隶,他们居无定所,靠捡尸骨为生,连最低等的牧民都可以随便欺负他们,到哪都会被驱赶,只能帮人杀猪宰羊苟延残喘。

此话一出,原本想捡豆子的阿拉真心瞬间被激怒:“马哈,夫人曾经对你不薄,你不念恩情便算了,竟还对首领口无遮拦!”

“喲,阿拉真,你那半吊子的中原腔还是没啥长进。”马哈又冷嘲热讽道:“就算你将中原话说的再好,中原人就会接纳你吗!好好看你那张脸!别学了几天中原话,连自己祖宗都不记得是谁!”

随即马哈用部落语言骂了最脏的话,跟着散兵猖狂笑着离开。

“地上的东西就当是我施舍给你的,权当还了夫人的恩情。”

阿拉真气得浑身发抖:“首领,马哈那混蛋,嫉妒您不是一天两天了,请你您不要记在心里。”

“以后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