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蹲着, 伸手扒开眼前被熨烫整齐, 此时却非常碍事的衣服,触碰到方燃知的肩颈, 方燃知下意识地哆嗦, 陆霁行安抚性地摸了摸:“明天领证, 不许骗人。”

胳膊被那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往外拉,很轻柔,方燃知顺着力道小心翼翼地起身,讨价还价地小声:“先生不欺负我我就不会骗人的。”

“你先惹我生气, 我才欺负你。”陆霁行提醒般地说道。

“那”方燃知哑然,“那我现在又没有,惹您不高兴。”

“嗯, ”陆霁行道, “所以别骗我。你要是骗我,就会继续惹我生气。”

“”

对话似乎陷入了怪圈,方燃知空有一张能说话的嘴,却怎么都论证不赢, 只好赌气地抿起唇瓣,郁闷地不吭声了。

“衣服不穿鞋子也不穿,地板不凉吗?不冷吗?”陆霁行蹙眉,不认同地扫量他全身, 随后伸手将刚才方燃知在柜子里抓拽的黑色衬衫拿出,展开, “胳膊伸进来。”

附着一层很薄的肌肉的双臂白得似能发光,只不过此时肩头上面有许多昧暧的痕迹,疑似某人用牙齿啃咬、吮吸出来的。

方燃知老老实实地伸胳膊让陆霁行给他穿衣服,扣子都不动手扣。

纯手工制作的衬衫料子亲肤柔软,黑色像研出的墨,透着高贵神秘,灯光一掠,似又有缠绕的金丝藏在里面,低调的奢靡。

衬衫很符合陆霁行 195 的身量,但穿在方燃知身上,就显得很长很大。不过也很合适,能刚好遮盖住他布满手指印的后腰以及有青痕的大腿|根。

长了一些的袖口被陆霁行向上挽两折,露出明显具有捆绑过的行为的伶仃手腕,陆霁行轻轻捏了捏,问道:“疼不疼?”

仔细感受一番,方燃知拇指掐在尾指的指腹顶端,说:“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