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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师父。”时宴明显松了口气,“那什么时候开始?我随时可以。”

“你就没有留恋的吗?”陆锡问。

时宴忽然笑了一下,“有啊。放不下她。说实话,我就是想想我死了,她以后要是爱上别人,跟别人好了,我可能都要诈尸。”

“可是我跟她的命,只能二选一,那我肯定选她的。”

“我这条命本来也不重要。是因为她出现之后,她在乎了,才变得重要起来的。”

陆锡拍了一下时宴的肩膀,“你不错,景儿没看错人。”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还要等等。你的血我要带走一些回去研究,另外也还要做很多准备。”

“好。”时宴颔首,“师父,我能进去看看吗?”

“进去可以,但我怕你看到景儿现在的样子会受不了。”陆锡提醒。

时宴没有多说,转身大步朝屋子走去。

齐卿在照顾着宋景,看到时宴进屋并不意外,只沉默的捡起匣子,去了旁边。

时宴进屋,看到浴桶里面色苍白,脸上全是汗水的宋景,以及她身上那些鼓起的还在蠕动的包,他的双腿瞬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再难提起一步。

“师兄,她现在有多痛?”时宴艰难开口。

“你知道碎骨的痛吗?小师妹现在忍受的痛比那个严重百倍。”齐卿把匣子一个一个的摆好,时间到了还要把血虫引出来重新放进来养着。

时宴听着,心脏像是被一把锤子重重敲了一锤,钻心的钝痛。

难怪宋景身上就算受了伤,她好像也没有觉得很疼。

其实不是她不痛,只是因为她忍受过更加巨大的痛,那些什么断骨似的痛对于她而言就显得小菜一碟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