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嬉笑打闹一阵,便拾阶而上,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便踏入一座庄严而宏伟的山门。

“穿过这山门便是开元寺了,阿元以前可来过?”牧遥轻快的拉着元静云往寺庙内走去。寺庙内的庭院宽敞而整洁,白色的石阶通往主殿。两旁的松柏苍翠欲滴,古树枝繁叶茂。

“可能幼时随娘亲来过,但没什么印象了。”元静云轻声道。

她自然是没有来过,所以也不敢太过肯定回答。自从穿书到这个世界,她对于神明也有了异样的敬畏之心,只见寺庙内香火旺盛,不少人在香炉前虔诚地祈祷,时不时传来悠扬的经声,着实令人心旷神怡。两人也跟着人群走近香炉,各点起了一柱香,然后合上双掌,默默地祈祷。

“静云!”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姓名,元静云有些诧异的朝身后望去,来人正是季前村的季长吉,以及一个同门师兄弟。

“吉哥儿!”元静云许久不见故人,甚是欣喜,连忙上前招呼,牧遥则站在原地大量远处两人。

“你们也是来祈愿的吗?”季长吉在见到元静云身旁一袭素雅的蓝色绸裙的牧遥时,神色有些不自然,原本想要去拍元静云肩膀的手顿了顿,见此刻元静云同样身着身着雅致的服饰,悬在半空的手又尴尬的放回了腿旁。

见季长吉神色有些不自然,元静云微微一笑,友善地说道:“是的,我们也来祈愿,那日学子拥堵,我似曾见君参加县试,匆匆而过,未能与君叙旧,不知贤兄可有把握?”

远处的牧遥虽未出声,但也礼貌地点头向两人表示问候。

季长吉听到元静云的话,露出一丝落寞之色,思之顷刻,答道:“我已两度赴县试,初次之情,早已无之矣。”

元静云微微一笑,言道:“贤兄何须如此忧虑,人生多舛,凡事皆需经历,或许这第二次的县试,便能拔的头筹。”

季长吉听了元静云的安慰,心头一暖,感激地望向她,道:“静云言之有理,我当不忧,深感教诲。”

与季长吉同来的少年嗤笑一声,神情显得有些傲慢,他侧目看着元静云和牧遥,挖苦地说道:“这便是那牧府的赘婿吧?竟然跟在女子身后祈愿,真是丢尽了男子脸面。”

听到这番讥讽,季长吉皱起了眉头,看向自己的同门师兄,警告道:“为之兄,你怎能这般言语?”

季为之不以为意,嘲笑地说:“长吉,你太仁慈了,不过,你若是想和这没有出息的废物与这朝秦慕楚两面三刀的女子一道,我便先行一步。”说完,拂袖离去。

季长吉见季为之离去,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元静云拱手道:“此事为兄替他向你赔礼道歉,你走后,学堂中有不少诋毁之言,他许是对你有些误解,你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诋毁之言?”元静云不解道。

季长吉撇了一眼牧遥,有些局促道:“学堂中有人说,你为了荣华富贵入赘牧府,并且使了手段拆散了季元师兄的亲事,两人行径不轨,现下同门中许多人对此事很是不忿。”

“是何人散布谣言?”元静云质问道。

牧遥拉住了元静云的衣袖,元静云转头看了一眼牧遥,牧遥眉头微微一皱,她没有预料到这些流言居然传得如此广泛,还是传到了元静云的耳朵里。

她上前两步拉着元静云的手微笑着回应:“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与阿元行事坦诚磊落,两情相悦,她也绝非为了荣华富贵入赘牧府。”

季长吉看着两人情真意切的姿态,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表情,他点头表示理解:“大家都是准备参加科举的同窗,本应和睦相处,你突然入赘牧府,这些流言也难免......你切莫放在心上,我......”说着指了一下已走远的季为之道:“我先去寻为之师兄,同他说清楚,改日再叙。”红摟疏远

元静云等季长吉走得远了,庙宇的宁静氛围让她感到更加冷静。然而,她的内心却燃起了一股怒火,想起那个嘲笑牧遥的年轻人的肆意言辞,她心头便抑制不住的涌现出对牧遥受欺负的怒气。

。"遥儿,你早早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对吗?。" 元静云终于开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牧遥抬头看着元静云,她的眼神依然温暖,但也有一丝担忧,轻声回答:“是的,我早就听到了。”

“那为何?”元静云的心情愈发沉重,她想质问牧遥,为什么不和她分享这些痛苦。明明这些人诋毁的是她们两人,明明那人眼里的嫌恶让人那般不适,可这些流言蜚语却由牧遥一人承受着,可是,她哪怕不问也知道,牧遥不告诉她这些是不想打扰她县试,甚至于,她不敢问,为了不让她听到这些,牧遥又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