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乍见东家来后厨,也是惊恐不已,还以为是差事办砸了, 兴师问罪而来,却不料, 是少东家要自己掌勺, 更是惊得她一身冷汗。

若是磕了碰了, 她这差事怕也是要黄了,见牧遥从元静云手上拿下铁勺,立刻上前去接,拿到后三步并两步朝后院溜了,生怕元静云反应过来,又有了什么新奇想法。

油炸愧花,这谁能想得出?

“你说师傅找我?”看到厨娘慌忙逃离的情景,元静云忍不住笑了笑。知道是自己突然闯入,吓坏了厨娘。她并不是故意要接管厨房,只是在为牧遥做点什么。

“嗯,前几日来过,托门房带的话。”牧遥轻声道。

元静云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不舍,决定还是前去医馆看看究竟,“既然师傅找我,那我先去医馆一趟。”

“嗯,”牧遥心里松了口气,表面微笑,点头答应。

见元静云走出后院,前往王在泽的医馆,这才吩咐翠蝶去将厨娘寻回来,用手摸了摸下腹,心道下次定是要让夫子和阿元多说说,君子远庖厨,消了她掌厨的兴致才好。

医馆门口聚集了不少患者和他们的家人,医馆看病之人比元静云在时多了一倍不止。一些病人抱着孩子,一些拄着拐杖,满脸病容,而另一些人则坐在长凳上,默默等待着轮到他们看病。

医馆内一片忙碌,医童来回走动,替王在泽送药、接诊。元静云一走进医馆,就感到了熟悉的气息,她迅速在侧室找到了王在泽,王在泽正在给一位老者诊断病情,专注而细致。

元静云轻轻走近,担心打扰王在泽,选择站在门外默默等待。她知道,在医馆,医者诊断时需要全身心的投入,任何干扰都可能影响到对患者病情的判断。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王在泽才结束上一个病人的诊断,向老者解释了病情,让其按照药方去找药童抓药。老者听完后,表情逐渐缓和,似乎对王在泽的话无比信服。

王在泽起身送其离去,才注意到了站在门外的元静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

元静云走到王在泽身边,轻声问道:“师傅,匆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在泽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董。'字的令牌,递给了元静云。这块令牌看上去有些陈旧,边缘磨损,显然曾经历过一些风雨。

王在泽神情严肃地说道:“这块令牌是在王二娘尸体旁找到的。当初,我担心你刚刚失去娘亲,怕你过于悲伤,混乱无措,反而打草惊蛇,便瞒了下来。”

元静云接过令牌,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这个意外的线索让她陷入了深思之中,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各种可能性。

认真地审视着令牌上的。'董。'字,心头一跳——‘董’,她看向王在泽,不知道王在泽还知道些什么,想起方才和牧遥讨论方青岚婚宴时,也提起过一个‘董’家,荆州董家?

“这‘董’字?”元静云神情凝重的看向王在泽。

“先前为师也疑惑这‘董’字令牌从何而来,然前几日,董、方两家结两姓之好,我在方府门前瞧见那董家郎君腰间,同样佩此铜令,这才悟其来历,寻人详察,实为荆州董家之专徽。”王在泽沉声道。

窗外的微风吹动窗帘,发出微微的沙沙声,不轻不重的落在元静云心上。

“荆州‘董’家。”元静云呐呐自语道。

王在泽看着元静云,认真地说:“静云,荆州‘董’家掌西南兵权,位高权重,非常人可轻易撼动,你现在需小心行事,或许董家是此案的一环,但是否是杀害你娘亲的凶手尚无法确认。为师会继续调查此事,将此事和你说,是担心你与虎谋皮,望你能多加小心,切记,切莫泄露这块令牌的事情,哪怕是牧家,也不行。”

元静云点头,她虽不知这五姓七宗在大燕究竟代表什么,但能在古代手握兵权之人,她可是清楚得很,必是杀伐果断,地位极高的存在,何况是镇守边疆的世家大族。

哪怕是皇权都不一定能与之抗衡,若她记得没错,这‘董’氏一族,是在男主季元掀起一番风雨时,率众谋反,狼子野心,昭昭可见。如果他们真的与她母亲的死有关,那她想替王二娘讨回公道,怕是无比艰难!

“师傅方才说与虎谋皮是何意?”元静云追问道。

“这董家二郎,即日便会去宜州县学,准备八月府试,届时你定会遇见。”王在泽皱眉道。

“这董家为何要跑来宜州念书?况且,宜州县也并未有......”说到此,突然想起之前九王爷也曾前往宜州县学,疑惑道:“可是这宜州县学藏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这才引得众人纷纷去宜州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