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秦昭气红了眼,直直地吐出一口血来。

鲜血喷射而出,溅在雪白的地毯上。有些血沫离得远,落在沈衔青的脚面。

沈衔青见状,有些厌恶地看了眼,随后将目光看向太医,冷冷道:“既然圣上身体不适,那就休息吧。”

随后也不等秦昭反应,起身走了出去。

太医瞧着地面泛红的血花,瑟瑟发抖地跪安,而后起身背着医药箱,跟在沈衔青的身后离开。

沈衔青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众人都知道这是有话要说,纷纷退下,只留下太医和青石在原地。

“王爷。”太医弓着身子叫了声。

沈衔青应了声,手指摸了下玉扳指,看着远处红墙白瓦,慢慢说:“圣上近日来心火旺,怕是用药太过。这几日服几贴安神的,养养性子。”

此话一出,太医明了了其中的意思。身子瑟缩一下,点点头,并不敢反驳。

沈衔青不喜皇宫,交代完事情便坐着马车,离开皇宫。

太医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再反头看着静默在雪中的皇宫,不知为何,看出几分萧条和寂寥。

联想起刚才摄政王的话,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子勾着更深。

他回到太医所,吩咐看护的太医换掉原来的方子,取而代之是一个温和却容易沉睡的方子。

“院正,这方子不对吧?三七和臧红虽然可以治疗内外伤,但是长久服用,则会让身体羸弱,意识迷糊,有伤大脑。”

旁边有个新来的小太医,今年刚进太医院,之前负责一些小贵人的身体,因着医术不错,近来才开始委以重任,所以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

这人一问,围着看方子的太医当即神色一凛,急忙让药童关门。

“怎得?”新太医也吓了一跳,急忙忙问。

“你当如何?”太医院院正压着声喝道,“你不要活,何须拉着我们?”

院正为人谦和,鲜少发怒,此时却因为新太医的一句发问,便生了大怒。不止是他,旁边站着的太医,无不露出后怕的神情。

新太医讷讷地低下脑袋,明显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自己分明是指出了错误的地方,却还被说了一顿。

院正气得抖了抖胡子,哑声道:“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这京城中,到底谁是掌权之人!”

新太医闻言,神色一颤。他毕竟也是经历过考核进来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头脑简单之辈。只是刚被委以重任,自然事事认真。

他很快反应过来,连连告罪,不敢再出声。

太医院的门被打开,风雪中的皇宫内,飘散着鹅毛般的雪花。层层叠叠的雪花落在红墙上,青色的砖瓦上,石道上,给威严的皇宫更添几分肃穆。

宫道上人来人往,皆行色匆匆。不时,几个太监拖着一个穿着深色太医服饰的男人出来,往宫外走去。

血色沾染了一路,紧接着又被白雪盖住。

院正站在门口看着人影消失,转身对着一群低着脑袋、脸色苍白的同僚,甩了下袖子冷声道:“这也是为你们好。”

“好,好烫啊!”徐月见捧着一个刚烤出来的红薯,惊叫了声。红薯在细白的手指尖滚来滚去,烫得他浑身发麻。

“少爷少爷,你先放下来!别给烫伤了!”元芳的声音紧接其后。

这雪刚下的时候,徐月见看着面前的火盆,秉持着不浪费一点的精神。一盘算,准备拿着火盆开始烤红薯。

冬日三件套可不就是糖葫芦、板栗和红薯?

徐月见一挥手,厨房自然什么都准备妥当。这红薯个个大头不说,每一个皮间都洗干净了,就怕贵人沾到了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