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叹声道:“子朝啊,这条路可不好走。”

“我明白。”覃子朝点点头,颓然地笑了下,“先不说我的这些心思他根本不知道,一旦知道了,可能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杨志祁没急着开口,只是看着覃子朝将背贴在了有些潮湿的墙壁上,微仰着头,眸中尽是失落和无奈。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克制,但这太难了,比我过去做的任何一道题都要难得多。”他顿了顿,“其实我也想过跟他保持一定距离,但我又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我知道他一直都没什么安全感,也依赖我。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躲避让他难过。”

杨志祁一声不吭地听着,他知道这段时间覃子朝多半也被这些挣扎折腾的够呛。

指间积攒的烟灰被杨志祁胡乱弹在地上,他索性决定就让覃子朝把心里憋的话一次性全都说出来。

覃子朝:“这次我去到他的城市,去了他家,见了他的家人,我比以前更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就像隔着一座一座的山,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这话不中听,怎么配不上了。”杨志祁虽说是秉着打击覃子朝的念头在,但听他这么一说难免还是有些不服气。

大概他多少还是带着些父亲般的心态在,倔声道,“我看你就挺好。人的家境出身好坏自己没办法定,但未来到底会怎样发展还是由自己说了算的。你拿已经发生的事去衡量以后的自己,这本身就不对。”

覃子朝闻言望向杨志祁,似是在认真思考他这句话。

杨志祁立马就又后悔了。

他妈的,怎么一不小心就又拐了立场!

其实他自己现在也十分矛盾,要说他也是闯过天南海北的,曾经手办过的案子更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花样层出不穷。

他明白这世界真太他妈大了,那些他所能理解或暂时还理解不了的事只要是存在,就定然有存在的道理。

但站在个人的角度,他还是不希望覃子朝“跑偏”。虽然这词用的不该,但之前覃子朝的人生规划实在太过清晰,也太符合他们每一个人的理想。

他们都一心盼着覃子朝能变得比他们强,自己是,曾经的梁果是,徐秋云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