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许多牵扯,拏离也不便明说。三十年前那次秘境开启,正赶上道君闭关。他作为唯一个亲传弟子,要留在宗中代理内务,并未参与。

彼时云蒙就已近枯竭,众人都没什么收获,反而各起争执,竟内讧损了几名颇有前途的弟子。如今三十年过去,也不知其中具体如何。况且前来的修士如此多……大概都想赶在秘境完全关闭前,最后搜刮一笔。

云蒙不是天材地宝频出的大秘境,其灵气也有限,孕育不了元婴以上的灵兽,因此本身并不算险。

要说凶险的,更多是人心。

让晏清融炼那玉牌,也的确是几人商讨后决定的。拏离从来想到什么就去做,也没觉得此举有失公允——其他峰又不是没有高阶修士,那些对后辈不加关照,反而欺压掠夺的……他也恰好认得那么几个。

别峰他管不了,可是藏剑近些年的境况,也不好再增死伤。

拏离抚了抚眉心,不愿多生杂念,只道:

“你将此玉牌,分发给那几个未筑基的弟子;一人也只使得一次,切向他们讲清楚了。”

“是。”蔺含章躬身应下,“此次前来的弟子中,刚好有八位未筑基。”

拏离淡淡点头,又对他嘱咐道:

“你修为长进得快,却也才初入道门,千万小心行事,不要轻信他人。”

“含章明白。只是这‘他人’,也包括峰中各位同门?”

不用他说,蔺含章也是生性多疑的。除了拏离,对旁人都是打心底便没有什么信任。可他更想知道此人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