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贺别辞垂眸,用精神力把江幼瓷额前散乱的碎发整整齐齐梳到脑后,状似不经意地建议。“如果压力实在很大,不如适当地发泄一下。”

他声音平和温暖,带着莫名的信念感。

段以薇一僵,鼻头酸涩。

用力别开脑袋,才把强烈的倾诉欲压下去,但紧绷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地放松,眼泪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含糊不清地哭道:“但、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

贺别辞声音很耐心。

他单手抱紧江幼瓷,空出一只手从口袋中抽出扑克牌。

将牌面亮给段以薇看。

“红心J。”

牌面上的人物后背战斧,手执白色绶带。“他叫拉海尔。曾是查理七世的侍从,也曾追随圣女贞德,是一位所向披靡的将领。”

“拉海尔有一句名言:‘你想要拉海尔为你做什么,你就得为他做什么。但如果你是拉海尔——你就是上帝。’”

上帝......?

段以薇怔怔出了神。

直到眼前男人和那只自己牵住自己的鹅都消失不见...才发现自己膝上多了一柄匕首。

小而精巧、冰凉透骨。

拉海尔..在古法文中...代表着愤怒。

段以薇握紧了匕首,重新站起来,抹了把泪,往基地外走去。

刚走出基地没多久,系统就为她定位到男主。

穆远澜倚着车门,没有表情的眉宇间溢出烦躁,指尖夹着香烟,却没有抽。

见段以薇终于跟上来,皱眉丢掉红光一闪一闪的半截烟头。

声音依旧拽得要命:“上车。”

似乎在使唤一条小狗。

多日积攒下愤怒攀上顶峰。

段以薇机械地拉开车门、机械地握紧匕首——然后把匕首深深插入穆远澜体内。

“嘭——”

她像断线风筝一样被一拳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