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扩问道:“说来这也算你的家族事,韩太尉想迁居雷州,不知卿意下如何?”
闻言,韩侂胄很快明白了其中奥妙,心中顿时感到不快,因为他知道韩同卿和韩显卿此举真正目的,哪里是迁居,分明是在未雨绸缪,躲避灾祸,远走高飞。
是的,如今他这边前线战事不利,宫中杨皇后聪明睿智,加之先皇后无子嗣,如今的韩家,仅他一人支撑,尽然已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地步!
然而转念一想,既然他们已铁心远离,强行阻止也无济于事。
韩侂胄正欲开口,赵扩又道:“太尉乃恭淑皇后之父,朕理应顺从其意愿。然而雷州乃蛮荒之地,此举若引起天下人之疑惑,实在令人为难。你与太尉乃是同宗族人,不如太傅另选一个吉地,让韩太尉得以安享晚年,也方便你们亲族间的联系,卿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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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遵旨,官家对韩家的关爱,令老臣感激涕零,恭淑皇后九泉之下有知,定会感念圣上恩德,为大宋祈福。”韩侂胄说完,并未告退,沉默片刻后道,“启禀官家,老臣还有一事,方信孺晌午前来与臣议事,提及金主提出议和‘五项条件’,声称若五项条件中有任何一项不成立,则兵戎相见。”
赵扩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方信孺从金朝回来,第一时间已经进宫面圣,此事他岂会不知。赵扩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此事朕已经知晓,简直荒谬至极,割地本就不可能,更别提‘罪首谋’了。此番韩卿出征乃朕下的诏书,若论‘罪首谋’,那完颜狼主岂非要朕奉上项上人头?”
韩侂胄听完仿佛一下子吃了定心丸,内心的感激之情犹如那滔滔江水般,立刻信誓旦旦地说道:“此番议和,金朝并无诚意,五项条款名为和议,实则乃刁难。老臣以为,金人实为狂妄,臣愿再请旨领兵前往迎战,必叫那金人倒戈卸甲,不敢来犯!”
赵扩沉吟片刻道:“复战之事不可轻启,当下先以南北议和为重,朕已重派使者前去金廷,诸般事宜需待其归来后商定。朕也累了,太傅先退下吧。”
“遵旨,那老臣便先告退。”韩侂胄恭敬施礼。
从宫里出来,韩侂胄心情有些低落,他边走边想:“适才说到‘罪首谋’,官家为什么要提北伐诏书?此次北伐众人皆知是先出兵再下诏,无诏出兵本就犯了大忌,莫非官家是有意提醒自己?”
从那日之后,韩侂胄整日提心吊胆,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新使臣从金廷再次返回了临安,当天韩侂胄在使臣见完官家后,就迫不及待地将其招到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