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额间的角宿星纹逐一点亮,却在即将连成星图时被赤霄剑光斩断。
刘邦颈间逆鳞纹路蔓延至右臂,竟在皮肤表面凝成与十二金人相同的雷纹。
";沛公接着!";张耳突然抛出墨斗。
木器遇金液暴涨三尺,堪堪接住坠落的穹顶碎岩。
田横呕着血将矩子令碎片按入地脉,那些流淌的金液突然冲天而起,在众人头顶结成兼爱非攻的篆文屏障。
吕雉的凤钗突然离髻飞出,在星幕碎片中划出朱红光轨。
张良紧随其后抛出断簪,两道流光交汇处,竟映照出函谷关外狼烟四起的幻象。
幻境中陈胜吴广的义旗猎猎作响,旗面星纹却与神秘人的袍角纹路如出一辙。
";原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刘邦握剑的手青筋暴起,赤霄剑鸣震得地脉金液沸腾,";说的从来不是道统!";
最后的星幕轰然炸裂时,众人看到了震撼的一幕——十二尊金人虚影正镇守在中原各大龙脉节点,每尊金人胸口都嵌着墨家矩子令的印记。
而在地脉最深处,竟涌动着与神秘人同源的星辉之力。
";走!";张良突然抓住吕雉手腕,素白袍袖卷起《素书》残页,";地脉要回归原位了!";
当最后一人冲出遗迹时,朝阳恰好刺破云层。
崩塌的山体中传出编钟雅乐,那些散落的星砂在晨曦中凝成";止戈";二字。
田横突然跪倒在地,他掌心的灼痕正在消退,墨色衣袖间却隐隐浮现出与老工匠相同的鱼肠纹。
";君子看!";张耳突然指向东方。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函谷关方向的天空竟悬浮着九座青铜巨鼎虚影,鼎身铭文与赤霄剑纹交相辉映。
吕雉的占星盘发出清越鸣响,二十八宿星位终于回归正轨。
刘邦突然将赤霄剑抛向空中。
剑锋所指处,云层间隐约传来战马嘶鸣,那声音既像来自垓下战场,又似源于未央深宫。
张良若有所思地抚过怀中青铜面具,忽然发现云纹正在缓慢变化,最终凝成";萧何";二字的小篆。
";该回沛县了。";刘邦转身时,晨曦恰好照亮他侧脸的逆鳞纹,";有些酒,还是温着喝才有滋味。";
众人下山时,第一场春雨悄然降临。
雨丝穿过张良手中的青铜面具,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卦线。
田横走在最后,他怀中矩子令的裂痕间,隐约可见星光流转。
在他们身后,崩塌的遗迹深处传来编钟余韵,仿佛有三百墨者齐声吟诵兼爱非攻的古老誓言。
山河寂静,唯见一只玄鸟掠过新生的地脉,尾羽在云层间拖出星砂轨迹。
那光芒映在吕雉的凤钗上,竟与十二年后的未央宫灯影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