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陆青军眼睛一热,什么港岛的陆总,什么星汉集团的二把手,此刻都烟消云散,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下去,像个离家已久、终于看到亲人的孩子。
陆青原一把抱住自己的弟弟,蒲扇般的大手在他单薄的后背上用力拍了拍,那力道震得陆青军五脏六腑都跟着共鸣,他咧开嘴笑得格外灿烂,露出一口白牙:“臭小子,在南边穿西装,人五人六的,都快忘了北方的冬天能把骨头缝都冻住吧!看给你冻的,脸都白了!”
“哪能啊,天天想!做梦都想!”陆青军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都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兄弟三人紧紧抱在一起,感受着血脉相连的温暖,仿佛能驱散这冬夜所有的严寒。
就在这时,陆青军注意到,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那是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车身在机场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一种冷硬的、不容亵渎的铁灰色光泽。车旁,静静地站着一个穿着深灰色呢子大衣,身姿笔挺如标枪的男人。他的面容严肃,气质干练,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像一尊不会融化的冰雕,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威严,甚至让周遭呼啸的寒风都绕着他走。
陆青山看到了他,脸上的温情瞬间收敛,目光平静地迎了上去,仿佛两道无形的电光在寒冷的空气中交汇。
他松开兄弟,走上前去,微微颔首,呼出的白气在他沉稳的脸庞前飘散:“王局长,这么晚了,天寒地冻的,您怎么亲自来了?”
来人正是国家外汇管理局的局长,王尚红。
王尚红看着眼前这个比几个月前更显沉稳锐利的年轻人,眼神复杂至极。几个月前,他亲手将五千万港元交到他手上,那是国家勒紧了裤腰带挤出来的救命钱,他为此担了天大的干系,甚至做好了掉乌纱帽的准备。可谁能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仅用这笔钱在国际市场上掀起了滔天巨浪,还把整个港岛搅得天翻地覆,甚至连港督府都成了他的助力。这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甚至让他感到一丝畏惧。
“陈老要见你。”王尚红没有多余的寒暄,声音和这天气一样,冷硬而直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块里凿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陈……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