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都是工业制品的味道,那抵得上真人那般活色生香?

她手臂挥落电子熏香器。

“砰”得一声,器械落入垃圾桶,声音很响。

已经不需要了。

东施效颦般,太拙劣了,它们的味道比不上林青竹的万分之一。

祁修缓缓举起刚才揽住林青竹的那只手,每根手指都在颤抖…

她用鼻尖轻蹭指尖,唇瓣轻轻擦过指腹,能嗅到一点残余在指间的omega信息素,呼吸声越来越沉,像是那种濒死之人的喘||息声,仿佛自己又再一次活了过来,

像是被海水淹没的感觉,没有那种海腥味,更多的是…爽。

真的,特别好闻…

林青竹真好闻。

可是还不够,这点香味怎么能够呢?

omega信息素的刺激感,让alpha兴奋得想要挠墙。

祁修拉开抽屉,取出药瓶抖着指尖取出几粒药,她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咽下嘴里发苦的药片。

空气里,alpha信息素正在缓慢地蔓延发酵,

很浓烈的酒精味,像是陈年的烈酒,分泌着乙酸乙酯的陈酒酿味儿。

当alpha遇到命定伴侣,注定逃不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痛苦,

失去命定omega的alpha像是丧偶的信天翁,这种专情的鸟儿只能终身等待她的伴侣。

别墅外的花坛里,开满了白色的小雏菊。

在林青竹与裘子辰相拥的那一刻,祁修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

林青竹结婚的那天,

祁修乘坐私人飞机去了南城,也带了一束小雏菊,她去了那场在沙滩上举办的婚礼,

神父问:“林小姐,裘先生,无论健康或疾病,富贵或平群,你都愿意永远和她(他)在一起吗?”

林青竹与裘子辰在高台上相拥,齐声说:“我愿意。”

平凡而温馨,她和她的丈夫看起来那么般配,所有宾客为这对恩爱的新人鼓掌欢呼,为他们的结合祝福,

除了祁修,

在婚礼的台下,祁修手指紧紧攥着,指尖在掌肉中深陷带来明显的刺痛感,她却感觉不到了,

因为心更痛。

她很想把她的omega抢回来,

却又怕林青竹怨恨她的打扰,

好不容易,林青竹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和男人在一起,在普通的南方城市里,过普通的生活,

像她这样卷入权力纷争的alpha,只会给林青竹带去麻烦,还有灾难…

祁修走出婚礼现场,只留下那束小雏菊在原地,独自枯萎,

——小雏菊的花语是,暗恋与离开。

她不能看着林青竹和她的丈夫了,她要离开林青竹的世界。

祁修离开后,去便利店里买了一箱啤酒。

一瓶,又一瓶。

脚边摔了一地的易拉罐。

那天的祁修失魂落魄,在马路边坐了一整宿。

每分每秒都盼望与她见面,就算默默等候也没有关系,

但今天,她结婚了。

那晚的风凉凉的,

一夜之间,

祁修的傲骨,被折断了。

……

回忆中断,片状抑制剂的药效逐渐上来了。

“怦怦——”

“怦怦——”心脏的跳动逐渐变得规律。

胸膛里的心恢复正常。

祁修伸手捡起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有好几条消息——

【祁初】:什么时候办婚礼?

消息来自20分钟前。

祁初是祁修同父同母的姐姐。

祁修反手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喜欢人家那么多年,这次终于成了…”姐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俩什么时候办婚礼?”

“不办了,”祁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哑,“暂时不办。”

“为什么??”祁初问。

“怕你太热情,吓到人家了。”祁修语带嘲弄。

“去你的。”祁初气得骂人,“你丫少给我贫嘴,该办酒席就办,不能亏欠了人家。”

祁修握着手机,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壳,

怕自己太热烈,会吓到林青竹,更害怕自己的喜欢太强烈,会露出马脚,

不能被林青竹发现自己对她那种热烈的渴望,

绝对不能被发现…

祁修不敢保证林青竹会原谅当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