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先抛下的林青竹。
【再一次与林青竹相遇,她们必须只能是陌生人。】
“姐,就算我把她接回来了,也不能说。”祁修叹了口气,加重了语气,“绝对不能说。”
电话那头的祁初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或许,祁修和林青竹在一起了,
但还没有完全在一起。
祁初皱了皱眉头,“知道了。”
“以后会补给她的,”祁修的语气变得珍重,
“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都补给她。”
她给林青竹的婚礼,一定比裘子辰的更好。
“你暂时不想办就算了,”祁初轻叹出声,
“你知道吗,那边又有小动作了,你自己多小心一点。”
祁修:“知道了。”
电话挂断。
祁修躺在床上,反复地翻了几次身,有点辗转难眠,
脑子里全是林青竹的脸,
现在,林青竹的脸那么冷,像是捂不化的冰美人。
【如果当初,我坚定一点,如果我没有放开你的手…】
【林青竹,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是不是就不用隔着墙壁,默默地想你……是不是可以直接拥抱你、触碰你…更深处地拥有你?】
祁修脑海里像是一团乱麻般,混沌糟糕。
做了一个更糟糕的梦。
梦里,她把林青竹彻底欺负哭了,
六年前的南城。
那时候,楚楚可怜的女omega敲响了住在隔壁的祁修的房门,央求她去买贩售机那里买强效抑制剂的针剂,
林青竹的易感期提前来了,女性单薄的身躯裹着睡袍,能看见若隐若现的美好线条,腰肢细得仿佛能被掐断,周身散发着属于omega的香甜。
祁修去买了一针omega强效抑制剂,给林青竹送过去的时候,趁机走进了omega的房门,
“青竹,”身形高挑的女alpha捏着玻璃注射器,满眼猩红,
“你宁愿要抑制剂,也不想要我…”
“还说喜欢我?”
她声音沙哑,显然早已被omega的信息素引诱,理智在沉沦。
林青竹的脸颊布满瑰丽的红,唇瓣颤栗,声音低哑:“不是的,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
“也想要你。”
祁修捏着玻璃针管,手掌猛得攥紧,指骨凸起,像是嶙峋的刺,
“咔嚓”一声,玻璃针管被祁修捏碎了,
针管破裂,强效抑制剂迸溅,透明液|体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
这个梦并不虚浮,
反而给人的感觉非常真实,那种肌肤滑|腻的触感还存在于指尖,鼻尖还能嗅到属于omega的信息素味,一切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太糟糕了。
但祁修很清楚,她从来没有过这段记忆,
她应该从未彻底拥有过林青竹。
清晨,窗帘微微拂动,阳光在木质地板上晕出一片淡金色的光晕。
“滴滴——”闹铃声吵得刺耳。
一只手从薄被里翻出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灭了闹铃。
祁修坐起身,指腹按着太阳穴轻轻打圈,头后隐隐地传来阵痛。
昨晚梦境沉沉,没有休息好。
祁修踏着拖鞋走进卫生间,
水龙头打开。
水流浸湿墨色长发,顺着清晰的下颚线,水滴落下来,砸进锁骨窝里,呼吸声随着胸膛起伏,水流缓慢舐过苍白的肌肤,
水珠从发梢低落,砸在浴室的地面上,发出窸窣的声响。
雾气蒸腾间,属于alpha的信息素,白兰地烈酒的味道逐渐充盈了整间浴室。
太燥了,
都怪林青竹。
怎样也冲刷不掉,林青竹穿着纯白色缎面的吊带睡裙,素净的一张脸,唇瓣还带着水色,
即使是在那么昏暗的光线下,她那双桃花眼还是那么亮,眼神倔强,却剔透,
轻轻掠过的一个眼神,几乎能看进人心里去…
昨晚,在昏暗的灯光里。
林青竹轻声说着,“我没怕。”
真想让她怕得说不出来话。
……
洗漱完毕,祁修走出浴室去拿吹风机。
“噔噔噔——”耳边传来敲门声。
“咔嚓”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
祁修把门板拉开一条缝,头顶还搭着白色毛巾,发丝向下滴着水,在睡袍衣领的边缘晕出深色水渍,“怎么了?”
门外站着她想了一晚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