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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春溪春戏

戏台子连着土地庙。

春溪镇相比其他镇要富,几个大户出资捐建了大祠堂,外面安着神龛供人上香,垮进一段红木门槛,里头便是戏院。

正中央摆着戏台子,刷成蓝漆的木头背景,两侧各装饰一个半人高的彩瓷插花瓶。有钱人家的看台分座于左右,左边是各家商户的老爷,右边是夫人和小姐,乡民们自己扛着条木板凳坐在中间的空旷地儿。

戏还没开场,那锣鼓二胡就已经铿锵婉转地先唱了起来。三月底的天湿湿闷闷的,吃过晚饭天已灰蒙,镇上的人们都成群结队地往声源方向赶。

秀荷被姐妹们簇拥着走在青石长阶上,姑娘们手提着圆面的小板凳,她插着珠花,她掂着纸扇,一溜儿花枝招展。梅家把绣女当成春溪镇的一道风景,绣女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一道风景,跨一行台阶,褶子裙儿随风摇一摇,端得是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哟,庚家三少爷也去看戏呐!”那上坡的路拥挤,不知谁人喊了一声,绣女们齐个儿地抬头看。

看到庚武竟然就走在三五步前面,穿一袭笔挺的墨黑长裳,肩膀宽宽的,青布腰带勾勒出他窄紧的腰腹,个子很高,那清伟身姿在人群中很是出挑。

“嗯。”他的步履稳健,对来人颔首点头,侧脸看过去鼻梁又高又挺。

呀,一群青春女儿们不由红了脸,叽叽咕咕,你推我搡,你说她,她说你,偏不可承认自己心中所想。

银贼,惯会用稳重的外表迷惑人心。秀荷低着头,任由小姐妹们嬉闹,继续揩着小圆板凳默默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