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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抬头看庚武,身旁的晚春却想看。

秀荷找了个梅少爷做靠山,晚春也想要巴一个。她更看好一无所有的庚三少爷,现在他是没有,等以后他有了,她就是他的患难夫妻,是他的糟糠,他得一辈子疼着她,念着她的好。

晚春看了看衣襟,缺根筋啦,怎生得独独今个忘了带手帕?

瞥一眼身旁发木的秀荷,嘴角吃吃抿一笑……反正秀荷的心上人也不是他。把秀荷的花手绢一指头勾出来,风一吹,那青荷手帕拂过庚三少爷冷隽的面颊,落在了他面前半湿的青石大板上。

“呀,我的帕子……”晚春失声轻叫。

秀荷从神思中抬头,却已经来不及。

一抹熟悉的清淡花香,庚武才迈出的步履一滞,情不由衷停住了脚步。有少女纤细的莲足跌跌撞撞拢过来,在自己面前二步停住,做踌躇不敢前。

那三寸金莲半掌儿长,不是她的脚,更没有她的好看。

“庚三少爷,我的帕子……”借了手帕的女子羞赧嗫嚅,他没有准备抬头的意思。

绣女们窃窃私语,有些儿期待庚武弯腰捡,也有些吃恼晚春的独自主张。艳羡、嫉妒,又幸灾乐祸——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要好的女伴们不自觉地变作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