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砸在地板上,迸溅的液体溅到了宗楚拇指上。

男人眼波微动。

做什么都可以?

呵,他是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遭人嫌弃的一天,人他妈都是被逼到绝路才来求他!

宗楚撵着指间的清凉,有些心烦意乱,他猛地抬眼,视线绝对称不上友善的盯在身前的少年身上:“求人,就是你这么求的?”

“该做什么还要别人教?”

他低声说着,往后躺了躺,健壮的手臂搭在沙发肩上,视线沉沉落在身前的少年身上。

他什么都没明说,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沈余微微睁圆了眼睛,下一秒,他缓缓松开咬住的唇,在男人身前伏下身子。

相见两次,宗楚从来没对他说过重话。

沈余不想承认在看见男人的那一瞬间,哪怕有难堪,但他却侥幸的觉得自己可以逃过一劫,毕竟对方曾经两次对他很友善,还曾经想把他留在身边,他卑劣的想要仗着那点可能存在的喜欢乞讨到男人的帮助,直到现在的无地自容,现实清楚的告诉他,他只不过是个来求人的玩意,没有任何在男人身前再维持尊严的权利。

沈余忽然不委屈了,尚未吐露的心续还没有出土,就归于一片寂静。

他什么都能做,就算宗楚看不起他,让他在所有人眼前脱得精光又怎么样?他只要开口要钱,就永远也不能再抬起头来看他。

那双白到几乎透明的手颤抖着落在男人的西装裤上,宗楚低着眉,轮廓深刻的眉眼却没有一点畅快,反而变得更阴鸷。

沈余这次的确很识相,被压弯脊柱的少年再没有了任何能拒绝的底气,心甘情愿的在人前低伏,他却觉得不顺气的要炸了。

“你刚才哭什么?嗯?”

粗粝的指节掐住沈余的下巴,他被迫仰起头,眨了眨眼睛,浓黑的眼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澄澈的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