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云:“别这么激动。”

他吐出一口烟,尼古丁带来的刺激让他脸色好了一些。

柳恪注意到白落云眼里全是猩红血丝,不知道多久没睡过觉了。

白落云说:“我出局了,你也是。”

柳恪冷笑:“你想多了。”

“白大画家,你出局,那就得滚回你的桥洞里头画画。”柳恪上下打量他几眼,语气轻蔑傲慢,“而我,依然是蒋星最好的朋友,明白吗?”

白落云常年面色阴郁,闻言竟然笑出了声,摇头道:“喊你一声柳少爷,你还真成天真无邪的少爷了啊。”

他站起身,把烟摁灭,“家都要被人偷了,还犯傻呢。”

“你什么意思。”柳恪道。

“蒋星让人烧了画,”说到这,白落云忍不住眯起眼,想象高不可攀的少年在看到真相时该有多震惊。

美丽的面庞会浮上愤怒,会怒骂他。

就像白落云掩藏极深的梦境里那样。

“你知道是谁烧的吗?”

柳恪想到一个可怕的结论。

“俞沉。”他笃定道。

白落云:“看来你没傻到不可救药。”

血又倒流,柳恪干脆一把撕开胶带,拔出针管。针头落在床上,药水弄得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正如柳恪此时的心境。

“俞沉是个什么东西……一条流浪狗,好运气被人捡了回去……”

白落云眸色深沉:“是啊,流浪狗。”

就像当时的他一样。可两人的命运却背道而驰。

自己站到了大众面前,被夸赞为天才画家,可依然只能藏在最肮脏的阴沟里,幻想能把月亮拖入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