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极致的疼才徒然像是通过这抹清晰明了的爱被感知到了,陆执呼吸发沉、发颤,半晌才哑声开了口。

无数个黑暗的日夜里,陆执不止一次在无人时说过,也在噩梦惊醒时说过,而如今,他终于敢裸.露自己的所有脆弱,对池矜献发出求救信号。

“小池,”他说,“……救救我。”

【我亲爱的宝贝,相信你能想到这一步,便证明你已经长大了,应该不会再受他人掣肘。没有亲眼见证你长大成人,是我永远的遗憾。

对不起,让你受了很多很多的苦,我还懦弱到不敢再承受,留你一个人在那里。】

言悦的笔记里满扉页全是他对陆执说的话。

每一个字都写得极其认真,那是穷尽一生的教导,也是一生里的唯一一次。

【人一旦做错了事,就一定要承担代价,我不能给任何人带去麻烦,可你是我的孩子,我无法想像你受太多苦难。

如果……去找帝国里的言传旬将军,他恼我、恨我,但他一定会帮你的。】

……

帝国战无不胜的言传旬将军只有一个儿子,和他的性格一点都不像。

别人如果生在言传旬这样的家庭,哪怕不无礼娇纵,不太懂事时也总会有些高高在上。

可言悦自懂事起,便极其讨厌别人拿他的家庭说事,他也不愿意别人是因为这个主动和他交朋友。

因此再大一些,没人知道他时他就说自己叫“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