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远绅已经下达了明确指示,等下次该回来的时候还不回来,他提着棍子就会上门,让戚随亦好自为之。

为了可以多一点玩游戏的时间,放学了戚随亦依旧不等池矜献,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跑——主要是经常太顺路了别人会问。

前几天陆执还因为某池喊某戚起床而问了一通呢。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池矜献不跟他同路回去。

因此周五一放学,戚随亦就跑得没了影,没发现转来他班的新同学去了高三十班。

“哥。信,花!”池矜献和人一起出校门的空挡,就连忙翻书包把东西拿出来,递给旁边的人。

陆执一手抓着书包带,一手开后门,暂时没多余的手伸出去收。所以眼前的画面就很像之前池矜献无论送什么,陆执都不会看一眼的情景。

“这么艳俗的玫瑰,你应该不会收吧?”面前忽而响起了这么一道声音。对方语调平缓,语气真挚,犹如在说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

而这时陆执和池矜献也恰好一前一后地出了教室。

回答任毅然的是,陆执松了门把手,抬起手腕毫不犹豫地接过了池矜献手上那支、如烈焰一般艳丽的火红玫瑰,紧接着又收了情书。

不仅如此,将东西一一放进书包里后,陆执等了片刻,看对方没动静了,漠着音色眼神不善问:“牛奶呢?”

池矜献还不开心地看着任毅然呢,心道陆哥不让自己跟他说话是对的,他怎么这么不讨喜。

而且现在连装友好都懒得装了。

闻言他霎时将视线收回来,脑袋微仰,眼神无辜:“嗯?早上给你了呀。”

陆执面无表情。

池矜献被看得微缩脖子,立马低头去翻书包。

当看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罐牛奶时,他的脑子也有点儿木。

“我……”池矜献颤颤巍巍地把牛奶拿出来递出去,声若蚊呓不敢看人,“我忘了。”

陆执没接,音色凉了:“为什么会忘?”

而且已经不止一次。

以前池矜献送东西,总是早上先送牛奶,下午放学送剩下两样。

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陆执对他太好了,他送东西不积极了,还老忘记。

“……就怕你生气的那段时间,不是没送嘛,”池矜献想了想,说,“然后现在就老是把它们放在一起等下午再送,但我下午的时候又觉得早上牛奶……送过了……”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已经将近没声。

话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陆执几乎是恶狠狠地接过了牛奶,力度很大,把池矜献带的都不小心往他那里走了小半步,看起来是要生气。

接完东西他转身就走,池矜献连忙跟上去,说:“哥你怎么又不开心了,别这样嘛,我下次不犯了,你等……”

池矜献脚步顿住,话音也戛然而止,抬眼看向挡住他去路的人。

似乎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两人之间的相处氛围,任毅然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与阴沉。他像是被什么画面刺激到了,眼睛里有执拗一般的寒意。

“池矜献,”他说,“从我想要认识你开始,你躲着我就算了,我主动找上你你也不说一句话,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的?”

前方陆执停了下来。

池矜献眉头蹙起,脸上没了追逐陆执时特有的乖巧表情。

他缓声却用含着带刺的语气说道:“我爸他们也没告诉我说当一个人怀着恶意接近我时,我还需要跟他说话。”

任毅然抿唇,静默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