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执抬眸了,刚在纸面上写下一个公式的动作也停住。他收了笔,只维持了这一个动作。

目光发沉,且晦暗,但又不是心情不好的那种沉郁,而是想将眼睛里的人狠狠揉进自己骨血般的那种压抑的疯狂。

池矜献被看得呼吸一屏,胳膊肘都下意识从对方桌面边缘拿了下去。

而他这一个小举动不知道踩了什么线,陆执眉头一下子紧紧蹙起,这次眼眸里是真带上了凶狠的光在看他。

这明显是不高兴了啊,池矜献立马小声道:“哥我错了。你怎么会弄我呢,你不会的……我就是说说,没其他意思。”

说着还弯起眼睛,故意对人傻笑了两下。

陆执没应声,只又灼灼地盯了他一会儿,才收回视线重新垂下眼睫,把下面那个公式写完。

“还听不听这题?”他问。

“听啊,”池矜献道,“当然听。”

陆执用笔点了一下纸面,拿着书的手没往前递,只道:“听就过来。”

池矜献当即“噢”了一声,胳膊肘放在桌面、身体前倾找陆执去了。

往年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总是比较难解,最后一小问更是晦涩难懂,一不小心还会入了陷阱的坑,如果考虑的不全面,哪怕做出来了,分也拿不全。

池矜献做最后一题时就有这些毛病,老是不想去考虑更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