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说:“二爷具体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那你知道他没有被找回来前,是在哪儿的啊?”卫窈窈装作只是好奇。

陈嬷嬷怕被别人听到她们议论宋鹤元的身世,压低了声音:“听说好像是被南直隶的一个读书人家收养了。”

南直隶?

卫窈窈攥在手里的柑橘皮掉到了桌子上,她楞了一下,抓起皮丢到唾盒里,一声闷响,她想,那可真巧啊!

卫窈窈呼出一口热气,掰开柑橘送到嘴里。

陈嬷嬷坐在一旁,仔细回想了几个与她交好的嬷嬷私下里和她说的话,微微凑过去,与卫窈窈说:“听说是江阴的。”

卫窈窈磕了一下牙齿,柑橘汁滋了她一胸膛,绿色比甲瞬间印上了一排黑色的小点。

“哎哟。”陈嬷嬷忙起身拿着帕子帮她擦拭胸口。

但那果汁印怎么擦都擦不去:“娘子去换件衣裳吧。”

卫窈窈看着胸口的污渍眨了一下眼睛:“听不出来口音呢!”

陈嬷嬷没想到她还在说宋鹤元的事情,笑了笑,一边帮她解比甲的扣子,一边说:“是啊!二爷的官话说得好,如今京城话也说得顺溜,咋一听,还以为他就是在京城长大的。”

卫窈窈听着她的话,微仰着下巴,望着房梁,心里的诡异感越来越强烈。

脑海中不断回忆以往每次和宋鹤元见面时的画面,他每次见到她都很不寻常,莫名的敌意,莫名的阴阳怪气和莫名的忌惮。

现在想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见到陌生人的神情,况且凭着她和孟纾丞的关系,便是没有尊重,也不该如此冒犯。

要么他有病,要么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