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还不小心把橙子汁水溅到上面了,本以为洗不掉,佣人却处理的很干净,只有拿到灯下仔细看,才能看见隐隐约约的色素印子。
夏眠提着衣服,一万个不想穿,怕勾起某人奇怪的欲.望。
但他也不敢明说,扯了个理由:“见长辈,穿家居服不太合适吧?”
周凭川言简意赅道:“这是在我们家。”
是的,这是在他们家,夏眠想穿什么穿什么,什么舒服穿什么,周老太爷来了都管不着,更何况夏家两夫妻。
夏眠比了个“OK”的手势:“好,我洗漱一下。”
夏眠进洗漱间刷牙,周凭川替他挤牙膏。夏眠洗脸,周凭川给他递毛巾。夏眠太年轻,一度以为婚姻距离他很遥远,但这种平平淡淡相濡以沫的小日子,居然就这么过上了。
洗漱完,他挽着周凭川手臂下楼,夏家夫妇正在会客区等着。
看到夏眠的穿着,夏东波脸色沉了一下。汤文华用手肘捅捅他,然后跑到夏眠身前,一把抓住夏眠右手:“眠眠,真是我的眠眠!看到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这颗心终于能放下来了!哎,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爸爸妈妈说呢?”
离得近了,夏眠才发现,不知道是因为夏明昭婚姻变故,还是那5%股份,夏家两夫妻脸上竟现出几分疲态!
坦白讲,夏家两夫妻长得不赖,否则生不出原主这么漂亮的孩子。
富贵人家资源足,这些年他们保养的一直很好,夏东波身材健壮魁梧,汤文华仪态端庄万方。可现在,夏东波两鬓已经钻出一小片白茬。汤文华妆容倒依旧精致,但仔细看,会发现她眼角、口周泛着遮瑕膏都遮不住的细纹。
夏眠猛地意识到,他们老了。
昨天,包括刚才下楼之前,夏眠想出许多揶揄他们的话,势必要让他们丢光老脸,以解在儿子“尸骨未寒”时找律师打听股份的气。
可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没必要。
只会徒增烦恼。
“先生,太太,我知道你们今天来的目的,”夏眠直奔主题,“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包括订亲时你们给我的陪礼现在还原封不动放在隔壁仓库,不必挂心。”
“你们生了我,可二十多年来未尽到哪怕一分抚养义务,在我看来,那些东西是你们欠我的,本就应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