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我有点害怕。”

陆执回神,眼睫下意识轻眨了几次,他稍抬起眸子和池矜献对视。两个人的面容挨得极近,因此他动了下额头,轻轻蹭了蹭池矜献的。

“好,”陆执嗓音沙哑,说道,“别害怕。走。”

“哥,”池矜献开口,语气里是不容忽视地心疼,“哥,我在的,我在这里的……我会陪着你。”

浓墨的深夜里,陆执一双眼睛通红,其余便再没什么异样。

他伸手把池矜献拉起来,先让他站一边,自己则去将他大逆不道挖开的墓恢复原样。

在将棺盖合上之前,陆执跪在旁边伸着手,白骨的头颅就那样和他面对面,生与死之间是寂静无声。

陵园中无人低语。

陆执却又好像听见了谁开口说了话。他嘴巴轻动,如低喃一般地道:“爸,我过得不错。”

“也长大了。”

除此之外,他就好像不会表现出什么异样了,冷静、沉稳,所有疼与恨都被齐齐压进内心深处。

隐于黑暗,不见一丝光亮。

可这股疼会传染,池矜献的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在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他便主动牵起陆执的手,双手捧着放在自己心口,坚定地说:“陆执,我爱你。”